百合花园里的一只花匠,挖坑种植防虫除草洒水,等花开。 ヽ(*´з`*)ノ

《瓦尔基里的湛蓝》番外GL《月光女神》下

《月光女神》下

“许久未见。”雅典娜独自一人缓步而来,一袭素色长袍清傲而典雅。

克里特殿下?!金毛差点没喊出声,只见雅典娜不露声色地用余光轻瞥一眼她且秘音道:表现尚可。

哎?刚才那些她都听到了?金毛眨巴起双眸。

“今天刮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阿尔忒弥斯似笑非笑质问:“难道你也有兴趣陪我狩猎吗?”

“狩猎?乐意奉陪,方才你不是说输了便会如数交纳税务的吗?”

“哼,那是对她而言。”

“堂堂的月光狩猎女神,何时起喜欢欺凌弱小了?”

“你什么意思?”

“若是比赛,你的对手理应是我。她的话,卡丽斯托作为对手才算合情合理,都是你我最中意的学生,如何?”

阿尔忒弥斯心下冷哼:雅典娜你是怕这只瓦尔基里有三长两短吧?

“我和她其中任何一方若输了,她都挂科。”

“若你们都输了呢?”阿尔忒弥斯的自信溢于言表。

“我便向元老院申请免去你这两项新增税务如何?”

阿尔忒弥斯默然,酌量片刻:“一言为定。”

金毛在一旁暗暗松一口气,自己以为雅典娜会说:要是都输了就把金毛留在这里任凭处置。(作者:你以为克里特殿下是你啊,没脑子。)

阿尔忒弥斯随即命人为自己穿戴齐整,瞥了一眼雅典娜:“狩猎还穿长袍?呵呵,看来他们传言你伤痕累累是真的喽?”

“才……”金毛当场想反驳但立马自己收声,差点又上当了!克里特殿下才没有伤疤呢!!完美无瑕的好不好!!可自己不能说啊,说了不就又惹事上身,百口莫辩了吗?但她很气恼啊,因为这些人的眼神分明就是信了阿尔忒弥斯的话啊,那种来自女性独有的幸灾乐祸。

付之一笑,雅典娜懒得与其辩论,更莫说解释:“给我趁手的弓箭便是。”

不要理她们。金毛愤愤秘音:你的皮肤那么敏感,千万不能穿短裙进林子里狩猎,遇上毒虫花粉的可不得了!

嗯。雅典娜微微一点头,再次秘音:稍后自己谨慎些。

两人虽彼此心心关切,却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这就是金毛方才为何会如此羡慕卡丽斯托!那种无须掩饰的爱,真好。

对方的侍女将两张弓箭与装满箭支的箭篓递给金毛。好奢侈,居然用纯金打造箭头!金毛迫不及待抽了一支细细端看。

“出发。”阿尔忒弥斯高声令下,金毛闻声抬头,微微一失神:只见对方一身高腰金带短裙猎装,长发高束在脑后,露出高贵漂亮的额头,精致的五官让她看起来俊俏生动,这种美丽犹如月色幽静之美,却又似乎匿藏着某种野兽般的危险,稍不留意便会咆哮而来。

“阿尔忒弥斯你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雅典娜浅浅一笑,冰蓝双眸渐转威严。

对方美丽的面容当即闪过一丝难堪,而后带着不肖的口吻:“对于那种古老的习俗就不必因循守旧了。”

“既然古老那必定有传承的意义,何况我族向来遵从自然法则,深信狩猎的圆满是由敬畏天地自然的感恩之心开始。身为月神的你更应该深知其意吧?”

恼羞,羞愤,隐忍怒火,阿尔忒弥斯夷犹再三后极不情愿地缓缓弯腰,左腿屈膝俯身,众侍女见状慌忙纷纷跪倒。

“吾以月光女神阿尔忒弥斯之名请求长姐的祝福……”

雅典娜挪步,缓缓从金毛手中取了一支长箭轻轻按压在对方头顶:“以奥林匹斯神王长女之名起誓将守护眼前的猎手,并请求所有远古自然之神明赐福这次狩猎……”

“无比荣幸。”阿尔忒弥斯象征性地亲吻了雅典娜的裙摆后迅速起身,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猎场见高低。”随即扬长而去,包括卡丽斯托在内的众侍女赶忙紧跟其后。

金毛一脸困惑,这什么情况?

她当然不懂,这是奥林匹斯流传千万年的古老仪式,狩猎前若有家族长子长女在场,其他人必须向其屈膝行礼,以表示天地秩序,长幼尊卑。而受礼者也必须以性命全力保护家族成员,如此这般狩猎才有了最初的意义:团结一致,为家人为家族血亲无所畏惧的勇往直前,且是为生存杀戮,而非取乐。

“不想挂科就全力以赴吧,卡丽斯托的骑射十分优异。”雅典娜瞥了她一眼:“下次交换试卷前再用一下脑子。”

啊?这个她都知道了?

哎,瓦尔基里啊,你不知因为你的笨,雅典娜花了多少心思保护你!若不是那只平日里总呆在庭院树上的小猫头鹰回来禀报,这次怕是你又危险了。

因为阿尔忒弥斯不是阿芙洛狄特!

若是在阿芙洛狄特神殿就算呆上几天,雅典娜都不会亲自去捞她,毕竟不过是些拈酸吃醋之事,回头慢慢整她便是。

阿尔忒弥斯却不同,同样是与雅典娜关系疏离,阿尔忒弥斯敢做的阿芙洛狄特怕是想都不敢想。

若雅典娜方才没有出现,金毛——你的脑袋或许已经掉在地上了。

是的,就如阿尔忒弥斯会明目张胆的与卡丽斯托调情,因只要她乐意的事,众人就不敢论是非。

是的,宙斯会包容她的一切,王位之下的所有,都可以给予。

权贵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宁愿得罪众神之王都不要得罪这位美丽的公主,因为神王珍惜她比珍惜自己还要多!!

阿尔忒弥斯从出生那天起便得到了无限纵容,一个被宠溺到可以藐视一切的人通常是非常可怕的,因为无所顾忌,所以肆无忌惮,喜怒无常,为所欲为。

那,方才她怎会屈尊向雅典娜“低头”?

怕原因只有一个……必有更‘好’的方式,回报。

黄昏将落,月露天际。

“嗖嗖嗖——”金箭齐发,野兽哀嚎。

林中惊弓之鸟纷纷逃之夭夭。

规定时间内,分头狩猎,数多者胜。

金毛张弓搭箭,使出浑身解数应对,心下念着:不能输,这已不是单纯挂科的问题,而是关乎雅典娜的颜面。

“嗖嗖嗖——”突然耳边生风,背后袭来冰寒之感,暗中数发冷箭直奔而来,好在她机敏避开,然未等身形站稳,脚下“咔嚓” 一声被一只伏击的玄铁兽夹被牢牢咬住,都来不及喊痛,鲜血瞬间蹦出,疼得龇牙咧嘴时一张陷阱巨网拔地而起,轻而易举便将她拽离地面,高高悬起。

我呸!金毛吃痛狠狠咬牙,一边挣扎一边张弓从缝隙中瞄准:卑鄙,居然暗算我。就在她将弓箭搭上绳线的刹那,皮肤一阵刺痛,简直钻心!怎么回事?!惊诧之余定睛一看顿时头皮发麻!!

这!!根本不是什么麻绳线!!这巨网是由无数大大小小长满毛刺的灰色软体虫纠缠而成!!

“啊——好恶心啊!!”金毛瞬间崩溃,奋力挣脱,虫网却越收越紧,方想大喊救命,转念又扼杀自己的这念头。不行,克里特殿下还在狩猎,没到比赛结束,不能让她分心!!绝不能拖后腿!!然,不过片刻她真的要疯了,浑身上下不仅爬满这种恶心的毛虫,除了浑身疼痛,一种奇痒无比的针刺感不停刺激着她的感官,让她生生将皮肤抓出血来,她死死咬牙不停告诫自己绝不可以大喊出声:只要坚持到比赛结束就好了!没关系的!

真的没关系吗?!手背上那一小片白色是什么?金毛眯眼,白色的?!骨头!!

这些虫子是在慢慢啃噬自己?!自己将被活活吃掉!!

太恐怖了!金毛慌忙再次聚集神力试图摆脱它们,却突然闷吭一声——

全身瞬间绽开血红一片,“突突突”三支暗箭全数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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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将至,森林的另一边

“狩猎到时。”随着一名侍女的高呼,雅典娜先行收了弓箭,阿尔忒弥斯则将弦上之箭射出,再次命中一只。

“清点数量吧。”阿尔忒弥斯胸有成竹将装备卸下交给一旁侍女:“再去看看卡丽斯托她们。”

“是。”侍女话音刚落,两匹飞马徐徐降落。

“过来帮个忙。”卡丽斯托矫健下马,冲着医侍挥了挥手:“有人受伤了。”

血迹斑斑被扶下马的不是别人,正是金毛。

“殿下,她被那些偷猎者袭击了,幸好没有命中要害。”卡丽斯托快步来到阿尔忒弥斯跟前,一脸气愤:“太可恶了,时不时来捣乱!下次抓到他们一定要严惩!”

阿尔忒弥斯瞥了一眼身边的雅典娜,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一下:“哼,是够可恶的,若抓到就地正法。”

“嗯嗯!!”卡丽斯托重重点头,随后指向飞马上的战利品:“这些都是我们的战绩,今晚可以有丰盛大餐了哈哈。”

“清点过数量了吗?”这是阿尔忒弥斯眼前最为关心的。

“一样多。”卡丽斯托吐吐舌头卖萌:“抱歉,没能让您满意。”

“你是废物吗?”阿尔忒弥斯狠狠瞪她,当下一顿呵斥。

“殿下教训的是……”卡丽斯托频频低头认错:“这个月我自愿打扫神殿所有地方。”

“哼,这就可以了吗?”

“那……一个月没有零食吃?”

“远远不够。”

“一个月做受,不能反攻殿下……”

“不够。”

“好好舔……”两人旁若无人居然又挑起请来。

一旁的雅典娜未作声,也未去前去查看金毛的伤势,只是默默观察着阿尔忒弥斯的每一个表情,哪怕是微小的变化。

“殿下,您和雅典娜殿下的猎物清点完毕。”

“如何?”阿尔忒弥斯转身走向自己的战利品。

“这个……”回禀的侍女低着头显得很紧张,身旁一众亦是面面相觑,小心谨慎。

“说吧。”

“雅典娜殿下的猎物数量比您的多了一只。”

“哦?”阿尔忒弥斯将头转向雅典娜这边,一双迷人的弯月眼睛笑盈盈地望着对方:“看来你的技艺没有生疏呢,呵呵。”

雅典娜微微扬了额头,开口道:“这次就让金毛挂科吧,我输了。”

哎?!众人一愣,卡丽斯托更是瞪大眼睛,困惑问道:“我和金毛同数啊,而你又多捕获一只怎么会输呢?”

笑,阿尔忒弥斯的笑容瞬间绽放,犹如漆黑深夜中的月色,让人明明看见光亮却又感到冰寒。

“呵呵,看来还得解释给她们看啊,否则还都以为你姿态高,赢了故意认输呢。”阿尔忒弥斯说话间长剑已刺入一只猎物的腹部,只听得“呲啦”一声,顺势挑出一只血淋淋东西。

“哎?是兽胎呢!!”卡丽斯托侧目。

“要不要继续?”

“不必。”雅典娜微微沉脸,那倾世容颜带着一丝嫌恶,并非因为落败,而是觉得将这种无谓的血腥场面呈现毫无意义:“的确是你们殿下赢了,她捕杀的全是雌性且都怀胎的母兽,论数量多我一倍。”

“哎?!”众人惊讶不已,纷纷向阿尔忒弥斯投去崇拜的目光,美丽高贵,智勇双全,她们的殿下无愧为世间神族公主中的佼佼者。

“姐姐,应该不止挂科吧,金毛并没有胜出啊,还是我的卡丽斯托救了她,这样说,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卑鄙!!”不知什么时候金毛已摇摇晃晃站到雅典娜身后,一手捂着伤口,一手直指阿尔忒弥斯:“分明是你派人偷……”

“住口。”雅典娜回眸喝阻她:“没有证据的话不可胡言。”

“我有证据!”金毛掏出藏在怀里带血的箭头:“是金制的!和你给我们的一模一样!!除了你还有谁用的起这样的箭支?!”

“呵呵,不是说了吗,那些偷猎的太可恶,什么都偷,箭支不知被他们偷去多少了。单凭一枚箭头你居然敢出言不逊污蔑我?”阿尔忒弥斯阴沉的表情中带着狡黠。

“你,你还想抵赖!!”金毛咬牙切齿,痛得直喘:“简直无耻……”

“放肆!”雅典娜冰蓝双眸严厉:“向阿尔忒弥斯殿下道歉,立刻!”

“我……”金毛脑袋一阵嗡嗡作响,克里特殿下!!她明明是在说谎啊!!以你的聪慧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啊?!!铁证如山她还要抵赖啊!!为何我要道歉?!难道,难道你也和别人一样,因为神王对她的宠溺而歪曲事实吗?

金毛紧紧握住手中箭头直到掌心被刺破流血,单细胞的她不甘心!!执拗的站在原地一声不吭。耳边却传来雅典娜的秘音:如果你想卡丽斯托安然无事,就赶紧道歉。

金毛一愣,不解地抬头望着雅典娜,又听她秘音道:回去我会告知你原由,现在,马上向阿尔忒弥斯道歉。

金毛抬头怒视,面对阿尔忒弥斯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的那副模样,真恨不能冲上前去揍她。但……自己相信克里特殿下的每一句话,犹豫挣扎了片刻后还是乖乖照做:“阿尔忒弥斯殿下……是我太茹莽了。对不起。”

“没有一点儿诚意。”阿尔忒弥斯哼笑,居高临下地望着金毛。

“对不起殿下,我错了!请您原谅我的无礼。”金毛全力压制着怒火,低头深深弯腰,大声道歉。

“跪下,双膝下跪!!亲吻我的双脚,或许我会原谅你。”阿尔忒弥斯嘴角扬起胜利者的微笑,且那目光是投给雅典娜的,之前的屈膝之礼当然要双倍讨要回来。

金毛登时气得发抖,双拳握得咯吱作响,万念辗转后终是选择隐忍,正当她准备缓缓屈膝时,却被雅典娜半步靠近,用手轻轻一挡,拦了下来。

没等金毛反应过来,阿尔忒弥斯已恼羞成怒的高喝:“雅典娜,你什么意思?!”

“伤成这样,怕她一跪不起。”雅典娜冰蓝双眸冷冽。

“哼,你是心疼她喽?那你替她……”

“放肆!!”傲世轻物的脸庞当即愠怒:“阿尔忒弥斯万事适可而止。”

“哦?可惜我的字典里从没这个词,今天不止挂科,金毛必须留下,在我的领域里由不得你雅典娜造次。”阿尔忒弥斯彻底翻脸,素手一挥众侍女已将两人围拢。

“你们谁敢动雅典娜殿下!!”震惊之余金毛迅速拔剑,没想伤口当场崩裂,血珠飞溅,洒落在雅典娜肩头。

雅典娜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虽面露愠色却从容自如:“你们的阿尔忒弥斯殿下,一定是被狩猎嗜血的兴奋冲昏头脑了,若我要带走她,你们拦得住吗?没有一丝胜算的争斗不叫对战,叫送死。”

众侍女内心不由咯噔一声,的确,就她们这些人想要对抗雅典娜,简直天方夜谭。可,阿尔忒弥斯殿下想要做的事情没人能阻拦,突然间不同程度的心生惶恐,其中一个竟是不慎将武器掉落在地上。

“哼,只一句话便能动摇人心,真不愧是诡计多端的雅典娜啊!”阿尔忒弥斯冷笑:“但你别忘了,就算你能将她强行带走,我还是能以她擅闯我神域的罪名禀告父神,届时她还是难逃一死。”

此话不假,宙斯绝对会不问缘由的让雅典娜交出金毛。

“呵呵呵,你真的要为一只微不足道的瓦尔基里和我翻脸吗?”

冰蓝双眸流转,缓缓道:“眼下正值春季之初,万物复苏,禁止任何形式的狩猎。父神因宠溺你,顶着元老院的压力特许你进行狩猎活动,可,你方才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森林法典,若传言出去……即便父神贵为众神之王,恐怕都保不住你狩猎的乐趣了。”雅典娜泰然自若,凿凿可据绝无半点虚言夸大。

雅典娜,你!!转眼又轮到阿尔忒弥斯阴晴不定,内心恼羞成怒却难以宣泄,总是差那么一点点!为何她总能抓住对手的软肋?!

“不过不得不承认阿尔忒弥斯你的骑射之精湛确实无人能及,狩猎女王之称当之无愧。”见阿尔忒弥斯神色难堪又迟疑不决,雅典娜话锋一转竟是夸赞起对方,因她深知,阿尔忒弥斯的好面子与骄纵使其暴戾恣睢,若一味强压只会适得其反。

“哼。”

“你看,卡丽斯托才交了朋友,你又何必那么执意呢?再者这次期末大考挂科也够金毛受的了,甚至还连累到我神殿的颜面。阿尔忒弥斯这次你已经是大获全胜了。”雅典娜故意将最后几个字提升了音量。

“带她走,别让我再见到她!若再踏入我的神域,就算你有十万女武神兵团,我照样拧断她的脖子。”阿尔忒弥斯扭头冷哼,轻盈越上一匹金角巨鹿,如风般消失在林中。

“她,她,她不讲理……”金毛一口气憋着难受,见她们离去愤愤出口,但话没说完已昏倒在地,流血过多啊——

雅典娜摇头长叹:傻瓜,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道理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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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几月

卡丽斯托与金毛在学院悄悄相处不错

前者喜欢金毛的直白与简单。

后者则感激对方那日搭救之恩,有时也羡慕她不用掩饰的恋情。

不过最近一连好几天没见到卡丽斯托了,金毛有些想念,但自己又不能前去对方所在的神殿,有点儿烦恼。

会不会是感冒了?

还是被阿尔忒弥斯发现她们还是朋友?

克里特殿下那日回来只说尽可能与阿尔忒弥斯神殿的人保持距离,但并不强求自己。可如果是阿尔忒弥斯的话,可能会强制性的要求对方与自己绝交吧。哎呀,若真被发现怎么办?!

金毛一阵胡思乱想,已到了学院,那两个小团伙(平日里的好玩伴)一见到她便围过来:“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啊?”

“神王最近的风流韵事啊!”

“不关心。”金毛漠不关心的继续往前走。

“和那个卡丽斯托有关……”

金毛停下脚步:“什么事?”

“她死了呀。”

“什么!!”金毛惊愕,手中卷轴应声落地。

“你不知道啊,学院一早都在传疯……”

“对啊,听说她被神王占了……想不通就自杀了……”

“不,不是的,是被宙斯给强……”两人兴致勃勃就好像在谈论菜价而不是人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金毛思绪纷乱,转身撒腿就跑,一定是谣言!!

一路驾飞马疾驶回到雅典娜神殿,顾不得一切闯入书殿。

“殿下!卡丽斯托的事情你知道吗?!”无视其他人异样的目光,才开口已经红肿了双眼:“他们说她死了!”

雅典娜只微微点了点头,并未放下手中事务。

“她真的死了?!怎么会?怎么可能?!”金毛快步走近她身边,再一次问道。

“嗯。”轻描淡写地回应了一声,继续忙碌。

震惊,质疑,无措,愤怒,金毛的神色不停变化,心绪乱得不受控制,她实在接受不了,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死了呢?!前些日子还一起偷偷游玩来着!!

等等!!

“是阿尔忒弥斯杀了她吗?!”金毛怒火中烧,胡乱猜测。

“要告诫你多少次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随便说。”雅典娜暂缓了手中笔墨,抬头看着她:“尤其对方是权贵之人,否则引火上身。”

“我不知道什么权贵不权贵,那日你也说过若我不道歉,卡丽斯托就很危险。”金毛握拳,权贵就能草菅人命吗?

“晚一点我再与你谈论此事,现在你回学院做你该做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金毛发泄似的怒吼。

雅典娜见她如此暴怒状态,便起身走到一旁翻阅卷轴去了,直到金毛的喘息逐渐平稳,并听她道:“对不起,我又失控了。”

冰蓝双眸这才回眸注视良久后,问道:“为何我要你回学院做你该做的事?”

“因为即便我再愤怒卡丽斯托也回不来。”

点头,雅典娜缓缓坐回书桌前:“我会派人去调查这件事。”

“真的?”

“我欠她一个人情,那天卡丽斯托清楚那些袭击你的人并非偷猎者,但她还是救了你。”

“什么?她知道?!”

“是的。”雅典娜确信无疑,那日当卡丽斯托带着金毛回来并告之两人狩猎平手时,阿尔忒弥斯的神色中曾闪过一丝杀机,那是对卡丽斯托明知故犯的恼怒。所以自己才会让金毛即刻向阿尔忒弥斯认错低头。

金毛刹那红了眼眶:“难怪,第二天她身上有多处淤青。”

雅典娜微微蹙眉,觉得卡丽斯托这般单纯的孩子,最终发生这样的事难免让人唏嘘,轻叹一声后正色道:“不要愚蠢的跑去阿尔忒弥斯那里质问,这样不但无济于事,还会……”

“还会给你添麻烦。”金毛替她说完,在一阵恼怒之后,她逐渐平复了情绪,开始用大脑思考问题,因为若她想要呆在克里特殿下身边,那么必须学会更好的控制自己,学会成长。于是抹了眼泪不再多言,心情沉重地离开书殿,返回学院,但这一天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几日后的入夜

金毛正在寝殿整理自己的杂物,雅典娜方进殿内便唤她过来。

“卡丽斯托的事情我调查过了。”

“究竟怎么回事?!”金毛顿时神色严正。

“你听好,这件事已是既定事实,且在你能力所及之外,所以听过之后就此为止,明白吗?”雅典娜先行告诫。

金毛迟疑片刻,无奈点头。

“卡丽斯托是因逃避宙斯的骚扰而不慎跌入悬崖。”

“什么!?”金毛震惊不已。

“宙斯很久之前便对她颇有好感,追求多次……”

“她不是侍奉阿尔忒弥斯的吗?不是说但凡处子神的侍女不可亵渎吗?”

“宙斯是神王。”

“神王了不起吗?!”金毛当下气得跺脚,当初卡丽斯托能救她,而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被狠狠刺痛的内心更在于:即便是她不愿承认,但,神王就是了不起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无视法典!!草菅人命!!于是,竟狠狠一巴掌甩向自己。

雅典娜见状忙一把将她双手按住,以免她继续自虐,因为这傻瓜的世界里黑白是那么极端。

“放开我,我打我自己还不行吗?”金毛感到无力、无助、且痛恨自己的无能,眼泪失控决堤:“为什么那么不公平?卡丽斯托人很好,虽然有时爱炫耀,但真的很好啊,她私下拿了一把琉璃金的小刀送给我,忘记带午餐的时候,她会将自己的和我分享……为什么,为什么啊?”

“哭吧。”雅典娜轻抚了她的金色脑袋:“宣泄出来会好受一些。”

“啊~~~~”金毛紧紧搂着她,嚎啕大哭,泣不成声。

雅典娜双手将她环抱,轻抚其背安慰,冰蓝双眸亦是流露一丝无奈。

“阿尔忒弥斯没有去救她吗?”金毛突然停止了哭泣,望着她问。

雅典娜迟疑一瞬才道:“去了,但晚了一步。”

抽抽噎噎,金毛双眼红肿:“如果卡丽斯托知道应该会欣慰的,你不知道她每天要说上多少次阿尔忒弥斯的好……那阿尔忒弥斯会为她讨回公道吗?”

摇头,雅典娜为她轻轻拭去泪水:“不是说了吗,是卡丽斯托自己不小心跌入悬崖的。”

“可起因还是因为宙斯啊!”

“如果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卡丽斯托受到侵犯那么神王对一个人表示好感这有问题吗?”

金毛顿时哑口无言。

“我也对卡丽斯托的事深表遗憾,但是这件事就此结束了,没有任何异议,懂吗?”雅典娜语气温和但言词已是正告。

紧紧握拳,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懂了。”

雅典娜吻了吻她的侧脸,心下轻叹:自己还是对这个傻瓜撒谎了,不,应该说是隐瞒了一半的真相。因为这个傻瓜若得知所有,怕是会接受不了。

卡丽斯托掉下悬崖致死是没错,但不是为了躲避宙斯,而是——阿尔忒弥斯。

那日卡丽斯托被宙斯玷污后正巧被阿尔忒弥斯撞见,阿尔忒弥斯当场恼羞成怒呵斥宙斯,甚至是对其挥舞拳头,但对方毕竟是向来溺爱自己的父神,父女情深,在一顿吵闹之后,宙斯便识趣匆匆离开,只留下惶恐、羞愧、无助的卡丽斯托。当卡丽斯托伤心欲绝地扑向阿尔忒弥斯时,对方居然冷冷地避开了,且带着厌恶的神情,质问她为何要勾引宙斯!!卡丽斯托瞬间万念俱灰,她没有,她甚至知道阿尔忒弥斯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做!!

那阿尔忒弥斯为何要这般诋毁自己?因为自己使得阿尔忒弥斯蒙羞!!因为,阿尔忒弥斯不会喜欢被污染过的玩具!!

“跑,如果你能快过我的箭头!”这是卡丽斯托从自己心爱的人口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殿下,你在想什么?”金毛见雅典娜失神,轻唤了她一声。

“没什么。”冰蓝双眸闪过一丝心神不宁。

而下一秒,金毛竟问出了她的不安:“殿下,若我遇到这样的事,你会怎么办?”

雅典娜顿时一怔,那颗若坚韧不拔心脏竟是瞬间骤停了一下,整个人的神色都变了。

“我,我开玩笑的,”金毛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神情,忙道:“我无才无色还无脑,宙斯不会那么没品位的。”

雅典娜嘴角僵硬的微微动了动,点头,随即一言不发地环住她的脖子,紧紧搂住,方才那一瞬的感觉让她自己都感到惶恐,她从来都没有过如此的恐惧。

这种假设让她如置身冰点。

少倾,她将头枕着金毛的肩上缓缓道:“如果你遇到这样的事情……”

“你会怎样?”

“再找一只金毛代替你,聪明一点的,带着不会累。”

“啊?”金毛如一只瘪了气的皮球般沮丧:“你不会骗骗我说,你也会像阿尔忒弥斯那样去救人啊。”

“我不是阿尔忒弥斯。”

“啊~~~骗骗我也好么。”金毛赌气噘嘴:“哼,今晚我自己睡!”

“最近你在掉毛,求之不得呢。”

“哼!!”

瓦尔基里,还真傻,你的殿下何时轻易表达过自己?

若你遇到这种情况,她绝不会是阿尔忒弥斯。

若你遇到这种情况——

冰蓝双眸的利刃,必定,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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